[讲座][刘桂明] - 法律人的思维方法.docx

法律人的思维方法主讲人：刘桂明中国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副秘竹长西南政法大学名誉教授我今天就给大家讲讲法律人的思维。我们任何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吃、穿、住、行，还有什么？"想"。我们每天都在想,也就是说每天都在思维。我们思维怎么当官，思维怎么挣钱，思维怎么找女朋友，（笑声）思维怎么培养下一代，思维怎么在这个国家取得更大的成就，为国家、为社会作出更大的奉献这一切.都是一种思维。但是，我今天要告诉大家的，是一种法律思维。我们法律人应该有一种什么样的思维？当然了，我看见这么多同学站着的时候，我就有点紧张，你看我都流汗了，刚刚是流泪，现在是流汗。（笑声所以我想流汗，我这个是个正常的思维，但是我们要想想、讲讲法律思维。法律思维有时候就是一种不正常的思维。我讲这个思维啊,我想，中国与西方都爱讲“十“，我今天也给大家汇报一下“十个思维”。我们法律人到底应该具备、应该面对、应该向往、应该拥有哪卜种思维？第种思维.我认为就是逻辑思维。其实我们在座的各位同学都知道“逻辑”是个外来词0但是，这是一个谁也解释不清，又是一个i隹都能说得清的道理.其实所谓逻辑，实际上就是一种思想，就是一种推理，就是一种从概念，从事实到结论的推理的过程。我们经常有学者有时候批评别人说“不合遗辑".所以呢，我估计大概台卜有的人可能会说我这个观点逻辑不通，他说他的不通，我说我的通。说到逻辑，我就心里想啊，在座的同学不知道为多少人谈过恋爱，谈过恋爱的同学多吗？肯定很多，但我不知道你们谈恋炭是怎么发生的？第一步是怎么实现的？因为我们都知道，男女之间实际上就是一层纸，你怎么样捅破这样一层纸非常关键。我在大学里的时候，悔展错失良机，（笑声）就是因为不会捅破这张纸。我看见我的女同学从国外回来，我说“哎呀，我老实讲,当时我要脸皮厚,或拧说采取某种方法追求下，你可能也到手了。"（笑声）后来我问：“到底多少人追求你？"她说：“没有",我说：“不可能"因为她是我们年级最漂亮的女同学，但是很遗憾，到现在她还没结婚。后来呢，我想我又没有时机了.所以我劝告各位同学啊，尤其是男同学，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如何不错失良机？我告诉你们一个方怯，用逻辑去追求你梦中情人。相传有一个人在学校里很内向（我在学校也是很内向的，不敢说话）,他特别喜欢一个女同学。他就想：该怎么追求她呢？写情书？很显然，好似有点老套.可是，大胆向她表白，他又不敢“请别人去传话呢？他又觉得多余，这怎么办？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一个海招。他走到这位美丽的女同学面前,说：“亲爱的同学，我给你提个谙求，我写了一张纸，里面是有关你的内容，这个上面写的如果是事实的话，请你把你的照片给我。“那位女同学想：乂是个捣蛋的、捣乱的追求者。我不理他，他反正说什么，我就说那都不是事实.这位男同学说：“确实，如果不是事实，请你不要把照片给我"。当时，这位女同学翻开这张纸条以后，她发现，她既不能说是事实，也不能说不是事实。因为这位男同学写了这么一句话，说：“你不想吻我，你也不想把你的照片给我。笑声）你们看,是事实吗？是事实.不是事实吗？就不要把照片给他。很显然，男同学希望不是事实，不是事实那就意味若可以吻一下，那耍是事实那就是不能吻。后来，这位女同学想来想去，算门吧，我还是投降吧，给了他一张照片，没有给他吻。但是，这个吻非常关键，不是这个时候给的，而是后来给的。因为这个人后来成了伟大的逻辑学家，这是一位美国的逻辑学家，这位女同学成了他的夫人。所以,各位同学，你们要去追求女同学的，明天就写张这样的纸条，（笑声）这是什么啊？逻辑。逻辑能得到什么呢？爱情。所以我想我们法律人思维用逻辑去得到什么啊？首先，是要想跟我们的情感有密切关系的爱情。当然了，逻辑还能得到什么呢？逻辑还能得到很多东西。我们看看能得到什么东西呢？还能得到生命。（礼仪同学上来帮助翻开瓶水）谢谢,谢谢！年龄大了打不开。（笑声）逻辑不仅能得到爱情还能得到生命，这个生命怎么会得到呢？我想这里有这么一个故事。相传古希腊有一个国王，要处分一批死刑犯，但是他想搞点游戏，国王要求每个死刑犯要说一句话，而且必须是马上能验证它的真假。如果说的是真话，绞刑：如果说的是假话，那就是砍头。好多人啊！有的人说了半天却不能验证其假，那就当成是假话砍头了；有的人是半天不说话，就被当成是真话处以绞刑了。但是有一个人灵机一动，急中生智说了一句话,就像刚刚我说的那个逻辑的故事样，这句话他说完以后,国王发现既不能对他绞刑，也不能对他砍头.这话是怎么说的呢？这个囚犯说：“耍时我砍头".你们想想看，砍头，如果这句话被认为是我.话，那就是绞刑，如果是假话他就要被砍头，但是久要是砍头它又成了我话，所以你不知道它是真话，也不知道它是假话，既不能绞刑，也不能砍头。后来，国王怎么办？无奈之卜I只好把他放了。这是逻辑的另一种境界,能够得到生命但是我想，对丁我们法律人来讲，得到爱情、得到生命可能都不兑什么，我们还要得到什么？得到正义。这个逻辑怎么样去得到正义呢？林肯当律师的故事我想你们大概都看过。相传有一个人被指控杀人，而且据说这个人还是林肯的亲戚:当时，林肯就去绐他作辩护人。辩护人在交叉询问的时候，林肯问了一个问题（大家都看看，这个林有律师是如何实现大逆转的）.林肯就问他：“你能确定那天晚上是十一点钟吗？"，他说："我能确定”，“你能确定当时看到他的脸了吗？.他说：“我能确定。"“你能确定你不是因为看到他的衣服而确定的是他吗？"他说：“我能确定，因为当时月亮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你能确定当时你和他有多远的距离吗？"他说：“我跟他非常近，也就是二十米"。讲完之后，林肯面对各位陪审员说:“各位陪审员，我要明确地、坦率地告诉大家，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腑子！因为，那天晚上是上弦月，十一点已经没有月亮了，所以由此他从脸上看出来很显然不可能。另外，就算是有月亮也不是照在脸上，而是照在后脑勺。"所以，他就由此揭发了一个假的证据。也就是说，你这个证据没有任何效力，而且你还作了个伪证，于是被告人小阿姆斯特朗被无罪释放。这是什么啊？这是一种正义.当然广，在现实中，我们有时候通过逻辑能得到很多有趣的故事。马克吐温先生有一年对华盛顿的议员非常的愤怒，愤怒之下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华盛顿的国会里面有些议员是嫉子养的！"很多国会议员看了这句话以后，觉得：哟！你马克吐温太可气了，怎么能这么骂我们呢！所以纷纷要求他辞职，要求他抱歌,而且要通过法律来维护他们的权利。这个时候马克吐温觉得确实不能这样J',采取另外一个方法.所以后来呢，他就说：“我经过深思熟虑，也觉得这句话表达不妥，有些不是事实，所以我郑亚的在这里抱软，我把原来的话改成-国会里有些议员不是嫉子养的。”这个是更正吗？各位同学都知道，这是典型的马克吐温的挖苦方式、幽默方式。“不是"他说"是"，“是"乂“不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敢说再让他抱敝r.因为他说，“我就是不是姨子养的"。所以，这个对马克吐温来讲，他的目的到达，而且我还抱敝了，该批的人也批了。这就是从逻辑里得到的一种智慧。所以在我们的生活当中，逻辑故事很多。记得我们在学逻辑的时候,还听过个故事，老师跟我们讲过古希胎个学生和位老师之间的“半费之讼”.这个"半费之讼”就是一半的费用.我们都知道当时在占希腊，一个老师教一个学生如何打官司，说：“我跟你签一个协议，收你一半的费用”。大家都知道，这相当于现在当律师的风险代理，或者说这是提前支付一半费用的风险代理。（古希腊的老师）说：“你毕业以后打的第场官司，只要是矗的官司，你就再付我另外半”。然而，这个学生毕业之后，就天天呆在家里，不打仃司.这个老师着急j',很生气一一当然我不是主张你们都去起诉你们的老师.因为西政的老师都很优秀，不能起诉的（笑声）一一就起诉这个学生，说：“你必须把这另外一半的费用给我，不管是哪个途径我都能赢。如果按照法院判决我抹了，我也可以让你将另外的一半帮用给我;如果按照协议你朦了,你也得把另外的半费用给我"。没想到老师厉害，学生更厉害。所以，在座的各位学生将来超过老师是正常的.学生说：“老师啊.其实我的另外一半费用永远也不给你的，而且我也给不了你。因为这个协议馅订完了之后，现在到了诉讼阶段，如果根据法律判决我不给你,那我当然不给你：如果你品了我同样不会给你”。你们看，这又是一个逻辑道理。只不过，这个里面双方利用了个概念的偷换到达了赢得自己胜利的目的。这就是种逻辑推理。所以在法律思维当中，逻辑思维可能是我们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经常讲“因为”、”所以*,这是一种逻辑思维。在我们的法律标准当中，比方说“假定、处理、制裁”，也是一种逻辑思维。比方说我们要设定一种权利，那我们要考虑这种权利的来源。比方说我们设定一种权利，我们同样考虑为这种权利设巴了某些救济措施,，这就是我首先要告诉大家的逻辑思维。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啊！第一个思维就讲了十分钟，接卜来我们得看一看其它九个思维。我们作为法律人来讲，有逻辑思维当然是最垂要的，也是最根本的。但是，仅有逻辑思维还不够，还需要一些别的思维。那么,最主要的是什么思维呢？第二种思维，逆向思维。逆向思维也就是反向思维。我们现在生活在网络时代，每天都能看到我们所谓的“民意"。"民意”是一种什么思维？就是一种群众思维。我经常讲，我们法律人的思维,跟“民意究竟是否属于种思维？我的观点，我认为就是这样种思维：当全社会皆日可杀的时候，我们法律人要说不杀，因为我们法律人拥有的的思维之一就是这样一种逆向思维,当大家都说这个人犯罪的时候，我们有可能要想：他有没有可能不构成犯罪的理由、条件、事实、证据。刘涌案件，这是9年前的案子。当时刘涌案件发生以后，第一审判决的结果，所有不满意的人都是什么人？都不是学法律的人。这由此更加证明法律人思维是能看到它的结果，能看到它的推理的过程。因为在很多社会人眼里看来，刘涌这么一个邪大恶极的人怎么能不判死刑？怎么还能让他逃脱法律的惩罚？而且还有些刚刚入学的大学生，给田文昌律师写信，说：“比老师啊！我原来多么崇拜你、多么敬仰你，没想到你竟然为黑社会头子去辩护！”这就是一种与我们法律人所思所想不样的思维.在我们法律人看来：在社会人当中都认为不可能的时候，我们要认为可能：当社会人认为不是的时候,我们要认为是.所以由此我们来判断，在这个网络时代的民意当中，我们能看到法律人的影子在哪里。今年发生了不少故感案件，当然这几年每年都会发生一些热点案件，比方说“许霆案件”，比方说今年的“邓玉娇案件”，比方说"杭州飙车案"，尤其是“杭州锹车案"。“杭州SK车案”前面仃很多人提出了些质疑，我觉得都是非常符合逻辑推理的，但是最后在提出胡斌是否是替身的时候,我就发现:整个“民意"已经变成了“民粹”他们都认为胡斌是替身。后来我就写了篇文章，我说：胡斌有替身，怎么可能？我认为，从时间上来讲，不太可能；从空间上来讲，不太可能：从必要性来讲，不太可能。我认为，我们法律人就是应该这样去逆向思维：当大家认为可能的时候，我认为不可能：当大家认为不可能的时候，我认为可能。所以，在座的各位同学，当你们面对一个自己无法判断的问题的时候，如何判断你是法律人？我觉得：你就应该跟群众保持一种清醒的不一致，这就是一种逆向思维。作为法律人，将来可能会面对很多的案件，面对各种各样的社会现象，我们都有这个问题。在我们的将来，比方说做法官、做律师、做检察官、做警官、做学行，我们法律人就是要保持一种理性的思维.我觉得这种理性的思维，它首先就要考虑这个逆向的思维.当然九我们也不能为了逆向而逆向，为了反向而反向，为了不一致而不一致，也要保持理性和独立，逆向思维在某种情况下往往就是理性而独立的思维。所以，在网络时代，我们在座的各位同学，你可以检验一下你的逆向思维是什么？我们都知道美国的一个“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件"。"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件"本质上是两个政党之间的较量，是两个国务卿之间的较量，是两个法官之间的较量，是两种人之间的较1也也是两种理念的较量，更是两种意识之间的较量。“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件”的法官是马歇尔。